农村孩子过周末 以前我们都这么玩

住在城市,一到周末,就看到小区里的家长带着孩子去上辅导班,孩子耷拉个脑袋,十二万个不愿意的样子,看着也怪可怜的,现在好多家长迫于内外的压力,都是逼着孩子上美术班、音乐班、书法班,孩子基本没有玩的时间,看看现在的孩子,再想想我们这些70、80年代出生的农村孩子,真的是要多幸福有多幸福,周末做完作业,可以玩自己想玩的,做自己想做的,没有太多负担,也没有辅导班要去上。

记得上小学的时候,彼时还没有双休的概念。作业也不是很多,而且经常周六下午在学校里就做完了,于是周六晚上,大家就提前约好第二天要去哪,打算干什么,春天因为山里边没啥东西,而且烟台那边比较冷,所以经常是到学校周边活动;夏天的时候无非就是到河边捉鱼,洗澡,“烧烤”;秋天庄稼地里东西多,野味多,则更加有的放矢;冬天多半是跑到菜园里“对垒”,那时候还不叫真人cs,都是用干泥块互殴。

先从最有趣的季节讲起,那就是夏天,夏天的河边是最令人向往的,大家三五个约到一起,到河边去捉鱼,因为河边很多比较浅的小水潭,我们经常两边给他通开,一边进水,一边出水,在出水的地方按上个小网,在那守株待兔,当然,成功的次数还是很少的,多半还得靠去水里捉,鲫鱼永远是最常弄到的鱼,虽然很多刺,但是味道绝对鲜美。有时候我们也跑到河里去,用脚踩那种河蚌,多大的都有,我见过最大的得四五斤,很多人不喜欢那个味道,但是我们很享受那种淡淡的河水的香气。

我们去的时候一般是九点左右,那时候水温基本合适下水了,等到捉完鱼、踩完蚌,就差不多十点半了,于是开灶。我们找个稍微阴凉点的地方,在沙土上掏洞,旁边留出烟道,有时候把鱼和蚌用芋头叶子包好,埋在火堆下边,有时候直接用树枝串起来在火上烤,周围有很多枯草可以拿来烧,那时候也没有什么烧烤料,最多是谁从家里带点辣椒面或者盐,更多的时候是烤完直接吃,但是那时候觉得味道出奇的鲜美。

“烧烤”的过程中,感觉热了我们就跑到水里凉快会,当时还没有挖沙的,所以河很浅,河水也比较清,潜到水里,偶尔还能看到水蛇,在岸边还有青蛙和蛤蟆,现在估计是再也看不着了。游泳的时候,经常看到岸边有白色、青色的东西,走近一看,有时候是那种天鹅蛋,有时候是野鸭子蛋,捡到以后,怕其他的小伙伴看见,经常会藏起来,在岸边的某个地方,挖个洞,埋里边,等改天自己再来取,很多时候,挖出来已经臭了,无限唏嘘,同时又为自己的心机感到好笑。

 

秋天也是乐趣比较多的季节,因为收花生了,农村里边的老师要秋收,所以我们也跟着沾光,能够放十天左右的假。这十天除了做作业,老师还会要求我们“复收花生”,就是到地里拣秋收的时候掉落的那些花生,忘了具体数量要求了,好像是十斤还是多少来,反正女生经常是按照老师的要求去拣,我们男生就呵呵了。

大家为了投机取巧,更多的时候是去挖老鼠洞,很多人可能不知道,其实老鼠洞很大的,而且有仓库,有卧室,有通风口,有逃跑的出口……我见过一次,有个高年级的掏老鼠洞小队,挖了一个老鼠的仓库,挖出得有半袋子花生,都是刚运进去的。我们这些低年级的,经常是跟在大学生后边,去帮忙一起掏,打打下手,虽然每次分到不多的一点,但是积少成多,也十分满足,何况这是从基层做起,以后成长了,说不定也能组个小队。

挖老鼠洞也是个技术活,看到一个洞口,然后就在附近找别的出口,把那个出口守住,准备好武器,然后就开挖,有时候离着河边近的,也灌水,效果也不错,经常挖着挖着,老鼠就从另一个口跑出来了,然后各种小铁爪子、棍子、柳条子一齐上,逃跑的可能性微乎其微。有一次还捉了个活的,一个哥们带了拆散的鞭炮,想了个主意,把鞭炮绑在老鼠肚子上,然后点上让老鼠跑,那只老鼠可能也复仇心切,一直追着那个哥们跑,哥们害怕了,撒丫子就往河边蹿,结果一头栽进了水里,还好没在他身边炸了,要不溅一身血,回家他爸估计饶不了他。

整个秋假,我们都在山里晃悠,大人都对我们都很警惕,因为怕我们偷他们花生,其实直接到地里去摘的,还真不多,那时候的孩子朴实,而且掏老鼠洞的趣味,只有我们自己乐在其中,当然,临到快开学了,看看平房上晒的那一小撮花生,经常会想到往年老师那恨不得杀了你的眼神,无奈,只能是放下身段,开始拎着小爪,到地里去埋头苦干,再不够的,就偷偷从平房上父母晒的那一大堆花生里,划拉点过来,总算是凑足了量。

 

烟台的冬天很冷,经常下很厚的雪,城里的小孩估计是没什么地方去了,我们则不同,村边的菜园子是我们最常去的地方,这里挖了很多长方形的比较浅的菜窖子,用来窖白菜,挖出来的土都堆在两边,正好当掩体,我们十几个人分成两组,开始对垒,用干泥块对攻,因为比较干,加上小孩力气小,所以泥块打到人身上,多半都散开了,并不是很疼,当然也有很硬的,摔到头上能起个大包,不过,被打的哭两声也就完了,后边继续加入战斗。

有的人比较有才,喜欢恶作剧,在泥块上抠个眼,放个“滑鞭”在里边,那东西划着以后,要过几秒才能炸,所以放在泥块里扔过去,一炸吓对面一大跳,这边瞬间就开始强攻,真是比手榴弹还管用。现在每每路过扎满篱笆的菜园,我仍然会忍不住感叹,仿佛看到了当年大家一起对战的场景,小伙伴们一会“掷弹”,一会卧倒,场面那样激烈,泥块在空中来回飞舞,似乎还能听到被击中小伙伴的逼真的惨叫声……如今,只剩下光秃秃的一片。

 

春天是最枯燥的季节了,山里边什么都没了,河水太凉,也下不去,无奈,大家只能往村里学校的地方聚集,操场在学校外边,有两个篮球架,大家最常玩的就是打篮球,因为那时候篮球赛还很少有直播,所以懂规则的基本没有,大家也不愿意讲啥规则,就是玩,记得有一次,因为人太多,两队一边十几个人,二十多号人在狭窄的篮球场上灰奔,场面蔚为壮观,经常球过来了也不敢接,怕被别人压死。还有更奇葩的,抱着球一直跑,大家就在后边追,追出五六里地,实在追不上了,看天也不早了,大家就散了,各回各家,还因此丢过篮球,郁闷得不行。

小学的最后一年,我们的活动空间基本就被压缩到学校范围内,河边进来了挖沙船,秋假复收取消了,山里边开始机械收割庄稼,人也少了,菜园子被大片承包了出去,扎上了篱笆。大学的时候回家,听说村里的小学也合并到镇里去了,于是特意去篮球场看了看,两边的篮球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拆散,场地上长满了杂草……

想想人生最充满乐趣的几年,无非是上高中前的一段时间,这个阶段本应是我们人生最多色彩的阶段,本该尽情地释放天性,尽情地去寻找快乐,却迫于压力,人为地被剥夺,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,自由的天性,各种创造力、想象力,各种对于美好童年的追忆,估计也从这时候就开始不复存在。未来,但愿孩子能有更多自己的空间,更多童年的快乐,更健康地成长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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