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别,无可奈何的求之不得
初听送别是小学的音乐课,那时候疯疯癫癫,整天快乐无比。年纪太小,尚未经历过离别感伤,只觉着这首歌好听,至于好听在何处,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再后来,慢慢大了一些。升学毕业,亲人远行,读大学的时候一个人踏上开往未来的火车。虽然心有不舍,却装作很坚强的样子。轻轻低低头,转过身留下一个背影。从不回头看身后之人的表情是什么样的。不知道何时再见,也不想何日重逢。离别之痛,相思之苦,对于那时的我而言,也不过是夜深人静,身旁无人时才稍稍体会到的感受。总以为分离还能再见,总觉着相别还有明天。总是被别人送往一个又一个车站,却很少亲自送别人离开。
总是被送的人往往体会不到送别之人的感受。看着昔日好友、恋人、亲人离开熟悉的过往,踏上未知的旅途。既为其高兴,也为自己感伤。人生匆匆且短暂,得一知己何等不易。遇上之后,又要送别,愈加不舍。“送别”二字,最痛不过“送”之一字的无可奈何,最伤不过“别”之一字的求之不得。看着背影渐行渐远,轻轻伸出手,那个人的名字刚到嘴边,又用力咽下。
落日的余晖洒满大地,背影被描了一层金色的边,待到他听不见的时候,才会轻声呢喃:“天之涯,地之角。知交半零落。”未来呢?相逢于闹市?亦或是相忘于江湖?见面之后怎样打招呼?是多年不见的风采依旧?还是岁月催人老的芳华已逝,面目全非。心中百转千回,思绪万千。这时才深刻体会:送别,其实就是无可奈何的求之不得。
还想和他一起谈天说地,还想和他一起谈古论今,还想和他一起做很多很多事,如今只能无可奈何地道一声珍重,说一声别离。告别故友,还请时常回忆。这样,才不辜负相遇相知的美好。
有时候很想把送别的气氛搞得不这么感伤,但每每遇到,脑海中还是会浮现那几句歌词:“长亭外,古道边,芳草碧连天。晚风拂柳笛声残,夕阳山外山。”